“清怅,要好好活下去。”李清怅看着娘亲淌血的嘴角,靠地很近很近才听清了她说的话,凶狠的黑衣人已离开,天空的滂沱大雨也淋不息那熊熊烈火,她让娘亲压在身下才逃过了黑衣人的残杀,爹爹就躺在她的不远处,双目睁睁地望着天空,李府一家三十口只剩她一人。
李清怅眼神迷离,就像做了一个梦,一个很长很长的恶梦她却还未从恶梦醒来,漫无目的地走在黑暗的大街上,穿着湿漉漉的衣裳,丝毫没有注意到迎面走开的人儿。
“大哥,这小姑娘不错吧。”李清怅迎面走来的几个人开始对她动手动脚,她毫无反应,直到那几人开始拉扯她的衣裳,她想逃,可是已经晚了,几个人的力气,无法反抗,她离大街上微弱的烛光越来越远,嘴巴无法开口呼叫。
天上有微弱明月,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,只知道自己在一棵大树下,几名男子压在身上,完全无法动弹,慌乱之际,她拔下了头上唯一步摇狠狠地向前扎下,再狠狠地拔出,有男子的痛苦吼叫,借着明月,她再向另一男子的心脏扎去,没有再拔出,她面无表情地起身,衣裳没有整理,离那棵大树越来越远,身后有男子痛苦的哀吼。
再次回到大街上,天已微亮。
可她不知能去何处。
“若想复仇,那就跟我走吧。”她面前突然出现了翩翩公子,一身黑衣,融入微亮的夜色,李清怅看男子的眼底突然有种厌恶,可还是跟着他走了,因为她不知能去哪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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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光似浮尘,总是来去匆匆,当年的青涩少女成了亭亭玉立姑娘,可眼中的冷漠却是别的姑娘没有的。
“旒烟,南氤便是你的目标。”
“是,公子。”
旒烟就是当年的李清怅,改名换姓,成了杀手。
“卖身葬父”大街上尤为醒目的就是路旁跪着哭泣的女子,围观众人低头交接。
“这么好看的姑娘,若是我有那么多银子一定买回家去。”说这话的是以为衣着寒酸的樵夫,眼神总是色眯眯地盯着跪在地下的女子。
“多好的姑娘,怎么能跪在如此冰凉的地下。”围观人群突然出现了一位脑满肥肠的男子,脖间的大金链看上去显然的富贵之人,只是模样鼠目獐头了些。
男子说完上前拉起了跪在地下女子,伸手摸了摸,女子抗拒地想抽出手,男子却握地更紧了。
“姑娘跟我回家,我帮你葬了家父,可好?”
女子更是抗拒,只是力度不如男子,围观众人又是低耳交接,却无一人出手相助。
“这姑娘我买了。”虽道世事无常,可真实这般状况发生在他眼前时,南氤还是不忍旁观。
“这姑娘我买了。”他又重复一遍,身后站着好些人,围观众人视线落在了他身上。
紧握女子双手的男子看着眼前高声男子,身旁还跟随几个随从,自知理亏,便放手离去了。
“云谨。”
“是,公子。”叫云谨的男子上前给大街站立的白衣女子递上银子。
众人纷纷散去,知无戏可看。
女子接过银子,“噗通”地跪在了南氤面前“多谢公子相助,小女子苏旒烟做牛做马在所不辞。”还叩了两个响头。
“姑娘言重,这些银子你拿去,做牛做马就免了。”南氤说完转身离开。
“公子,旒烟没有去处,这些银子你就当买个婢女,旒烟任何事都会做。”她还跪在地下,头叩着地,还没有抬头。
南氤犹豫,转而低头对云谨细语,便离开了。
云谨走到苏旒烟身侧“你处理完家父的事情,便到‘杯莫停’找公子吧。”
云谨说完也离开了。
“多谢公子,多谢公子。。。。”苏旒烟在他们离开后不住地叩头,直至他们不见。
他身边高手居多,想杀他,岂是易事。
她成功地跟随在他身边,成功地入了宫,他是南氤国的君王,来历不明的她,他好像没有丝毫怀疑。
“既然你由公子带回,那公子往后的起居饮食就由你照顾吧,宫中礼仪之多,你不要乱跑就好。”苏旒烟一直跟在云谨身后,装作一副紧张的模样,头一直低着,紧握的双手微抖。
云谨说了许多她未回一句,云谨只当她是第一次入宫过分紧张了。
“听闻,你从宫外带回了一女子。”墨成凝是他父皇生前许配的女子,成婚多年一直未有夫妻之实,对外墨成凝是南氤国君王最宠爱的皇后,私下一直以知己好友的身份相处,阻挡了不少大臣直谏,少了许多不必要的后宫麻烦。
“那姑娘身世可怜,无处可去,朕就将她带了回来。”南氤拿起香茶有意无意地回道,消息倒是灵通。
“世间可怜之人不少,陛下还是小心为妙。”墨成凝拿起茶壶再为他添上香茶。
“皇后费心了。”
“模样倒是水灵,也难怪陛下不忍将你抛下。”墨成凝玉手轻挑苏旒烟下颚,她清秀的面容出现在她瞳孔里,墨成凝眼底有一瞬的嫉妒,只是一瞬,传言她是南氤君王最宠爱的皇后,传言传言,听多了赞美她也当真了,眼中哪里还容的下沙子,知己好友?他勤政爱民,温润如玉相处下来岂会不动心。
苏旒烟害怕地动了动身子,全身都在发抖,许久才从口中说出几个字“皇后娘娘”
看着她如此柔弱怕事的模样,墨成凝躺在卧榻上揉了揉眉心,不再看她“皇上也快下朝了,你回宫吧,本宫乏了”
“听闻今日皇后召你去了寝宫,可有为难你?”苏旒烟才将南氤膳食放下,他竟开口与她搭话,是第一次,苏旒烟拿盏托的手停下,只是一瞬,然后又恢复了柔弱怕事的模样回答道“皇后娘娘待奴婢极好,没有为难奴婢。”
“那明日起你便到坤宁宫侍奉皇后吧。”
“奴婢接旨。”苏旒烟跪下,盏托放在跟前。
“若是不愿,朕可派别人去。”南氤想了想又说。
“奴婢是皇上救下的,皇上任何懿旨奴婢都愿去做。”
“我叫颜素,你叫什么?”侍奉皇后便与宫中其他宫女睡在了一起,侍奉南氤时是独自一房,喊颜素的宫女与她同为侍奉皇后。
“苏旒烟”她面无表情地回道。
就这样苏旒烟认识了人生的第一个朋友。
墨成凝好像是有意为难她,有时嫌弃茶太凉,有时又嫌弃太热,寝宫嫌弃打扫地不够干净,惩罚不是跪在坤宁宫的院子晒着那火辣的骄阳,中了暑气,躺了几日,就是领了几十板子,又躺上几日,刺杀南氤没有任何时间更别说机会。
“皇后娘娘以往待下人向来仁厚,不知为何总是针对你。”颜素为苏旒烟上药时不解地自语。